瀛洲牧ml

“那你最好死远点。”

黎簇话接得狠，但很快就后悔了。他盯着吴邪的脸，看上去并没生气和失望，向来以惹他为己任的黎簇居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。他别过头去，还是一副倔强少年的模样。吴邪看着人手还在自己兜里，没忍住就笑了。

“谁惹到你了？”吴邪实在莫名道。

从解雨臣口中听说黎簇要找的这个人的时候吴邪几乎记不起来，直到看见那人的脸。对方是汪家人，在很久之前以他的脸活动过，但很快就因为吴邪的自爆计划搁浅了。吴邪端详他的时候甚至找不到一点自己的痕迹，想来时光的消磨让汪家的信仰出现了松动，人心不古，到底是走到尽头了。他把外套脱下来，看着黎簇因为打架破损的外套，将自己的衣服要给人披上。黎簇抖肩，但那衣服上带着吴邪的温度，到底是没甩开。

“他暗地里卖你的消息。”黎簇突然说道。

说实话，吴邪现在是真正意义上的从良了，要不是解雨臣那边还欠着钱，他可能连生意都要直接丢了。吴邪心想没从雨村出来之前他一直在盖房子种地，离开了就是在北京跟小孩卿卿我我，这种消息，小报记者也不会买吧？他给人整了整衣领，大大咧咧道卖就卖了，你是觉得价钱不合适？黎簇回头瞪他一眼，吴邪摆烂，讲现在我又没什么秘密。

“你完了吴邪。”黎簇鄙视他，冷笑一声。

“当初你要是这个怂样，遇见我之前就被他们弄死了。”

吴邪不以为意，拉着人的手，后突然意识到自己有点凉，但黎簇很快回握住了。

“你也说了，那是之前。”吴邪拉着人往外走。黎簇顿了顿，还是跟上。

“事情都结束了，不要再纠结了。”

黎簇不依不饶，问什么叫都结束了？上次你们去那个雷城，别以为我不知道那里面有汪家人。

“你就是心软，斩草除根的道理不用我教吧？”黎簇嘚瑟道。

吴邪没接茬，表情淡淡的。他拉人一直走到有光的街道，路上车来车往。吴邪回过头，看了人一眼。

“我要是真心软，就不会把你扯进来。”

吴邪盯着黎簇的眼睛，那里面有什么幽深的东西在等着他，黑瞎子应该是看出什么所以才提醒。吴邪想，这些东西也该让他知道了。

“在你之前的十七个人，每一个我都想过他们的后路。”

吴邪看到黎簇瞬间紧绷的神情。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那时的状态了，现在即使只是提到都会不由自主地感到冰冷。

“只有你没有。”

吴邪强迫自己冷硬一点，不然以他现在的心态实在很难对人说出事情的全貌。黎簇果然问他什么意思？吴邪说，之前所有的人，如果他们发现了我的存在，我会给他们一次退出的机会。

那是一场不计后果的游戏，所有人都是棋子，甚至这样的“气口”也像游戏里的彩蛋一样被发放。黎簇感到一股寒气从自己的脚底升起。他问，什么意思？吴邪抬头，眼神里装着“你明知故问”。

“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我的设计。”吴邪察觉到黎簇下意识缩回的手，他没有挽留。

“这个计划结束后所有人都回到了正轨，哪怕是你发现的汪家人还在报复，他们也是在过自己的生活。”

黎簇瞪大双眼，嘴唇张合了几次，什么也说不出来。吴邪后知后觉出一种尴尬，甚至在犹豫要不要继续隐瞒下去，黎簇却突然开口：

“你是说，我们现在这种关系，也是你设计好的吗？”黎簇咬牙切齿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