瀛洲牧ml

我不惊讶于黎簇发现我和其他人的关系，毕竟我也没有故意遮掩，只是他不是来拆散我们，竟然要加入我们让我始料未及。我扥了扥胳膊，发现他抓的很紧。我无语，出声问他想怎么样？

黎簇那双眼睛对我很少出现怨毒和蔑视之外的情绪，此时他似乎有千言万语，但抓着我，一个屁没放。我揉了揉他的脑袋，喊一声：“鸭梨。”

“别闹。”

我突然被他反剪胳膊按在墙上。他在我背后粗重地喘息，我忍痛骂了出来，他很快贴近。

“你当我傻？”他冷笑一声，从后面扒我的裤子。说实话最近干这事的频率有点高，往常一年的量都拿出来了，我实在有点吃不消。我让他放手，说黎簇，我错了，有事好商量。

“你跟他们也商量吗？”

一楼靠外这边的窗子是闷油瓶。原本觉得他睡眠轻想给他换在里面，但之前还想给他盖个树屋，一时搁浅，只能这样替代。我怕吵醒小哥，或者他早被吵醒，要是被发现我被小辈在这里搞，估计我会羞愤得直接去守青铜门。我压低声音，小崽子手劲大，比我想的难挣脱。我心里骂，早知就不给他吃饱了。黎簇冰凉的手伸进来，我打了个寒战，下意识夹紧。

“你……”

“别说话。”我真怕给闷油瓶吵醒，现在也是脑子一团乱。我额头枕在他胳膊上，无奈一笑，回过头看他。

“要干就干，别让小哥听见。”

我俩从厨房出来。我看他的嘴角，被我打了一拳有些青了。黎簇发觉我在看他，对上视线的时候我发现他眼中的怨恨和负面情绪都不见了，变成一种小心翼翼的样子。我心中大骂，这小子该不会是青春期躁动想找个人消火吧？我可能只是比较倒霉撞上了而已。我看着天，深夜的空气吸进肺腑，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。我问他：“有烟吗？”黎簇愣了一下，似乎刚想骂人，但随即抿了抿嘴。

“你不能抽烟。”黎簇从兜里摸出一根戒烟糖，伸手递过来。我去接，他突然握住我的手紧紧抱上来。

“吴邪。”他只这样喊我一声，别的什么也没说。我不知道什么意思，只觉得这孩子身上背负了太多。他被我逼着用旁人两倍速的速度成长起来，接着被我彻底踢出这个圈子。我以为那是保护，是我能给予的最后的温柔，但他偏偏要再拼死爬回这个肮脏的圈子。我叹气，心说小孩真难管，怪不得瞎子最讨厌小孩。

“回去睡，明天还得早起干活。”我实在没什么可说的。黎簇缓缓放开我，扭头就逃了。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，最终消失在视线。过了一会儿，闷油瓶走出来。

他什么也没说，我知道刚才的声音瞒不过他。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冲出来，也许是我跟这些人的关系实在太乱，脏了他纯洁的心灵，闷油瓶早就懒得管了。我从厨房的门缝里抽出一支烟，这是我上次的私藏。在厨房燃气灶上点了火，我出门，看到闷油瓶站在院中等我。

我很少有这么大胆在他面前抽烟的时候，但今天我实在太累，竟然有种你能奈我何的勇气。我夹着烟卷，闷油瓶没有说话，就这么沉默着我抽了半支烟，却觉得愈发混沌。我想回去睡了，于是熄灭了烟，说了句“小哥晚安”，接着越过他回了房间。

第二天大家都起的很早。我窝在床上，有种灵魂被掏空的错觉。下楼的时候发现大家已经热热闹闹开始吃饭，我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。杨好在吹嘘和闷油瓶对打的精彩，我听了听，觉得不太对，要是按这种操作老闷晚上应该没心情出来捉奸才对，于是知道他在说谎，苏万也看出来，跟我对了个眼神。我把冰箱里收藏的酱奖励给杨好，让人少说话多吃饭，一会儿还要出去干活。我出门去，看见胖子在甩手。他问我：“喜欢吗？”我愣了一下，心说他指的是哪一个？随后他问我热闹。我想了想，觉得要是晚上没那么热闹就更喜欢了。

进屋告诉他们快出发，这时黎簇从楼上没睡醒似的下来。他看着我，似乎有什么话想说。我心说让你搞，搞到起不来。我怀着一股恶气，号召大家出发。黎簇有些可怜巴巴地看着早饭，苏万注意到什么，从背后冒出来，看了我一眼，意识是别那么幼稚，接着说去加油，让黎簇快点赶上进度。

我看着黎簇慢吞吞地埋头吃早饭。他一口半个吐司，似乎在怨气什么。我心说我都没怨气你怨什么？路过的时候突然听见他开口：

“你，讨厌我？”

我看了他一眼。小孩子并没抬头，还在努力吃饭。我心说自己是太幼稚，居然和他置气。我从微波炉里拿出一杯牛奶，放在他面前。

“快喝，喝完抓紧干活。”

那天我们都很累，累到连洗澡的时候我都在发呆。自从身上多了很多疤我就很少穿露肤度高的衣服，尤其这几天，身上痕迹实在不好看。我盯着手上细小的伤口。白天没注意，现在休息的时候觉得竟然有点疼。我原先是个很怕疼的人，胖子说我娘脾气，黑瞎子说我像个小姑娘。我看着镜子里这几个混账留下的痕迹，心说他们真把我当女的了吧？外头杨好突然敲门，问我什么时候洗好？我收回思绪，围上浴巾出去。换好衣服的时候发现他们围在客厅看电影。苏万目不转睛，他很有那种认真时候的好看。我挤过去，他在黑暗中拉住我的手。我想问电影演的什么？结果一抬眼，看到黎簇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手机看了过来。我学会闭嘴，专心看电视，忽略苏万和黎簇之间眼神的你来我往，接着很快睡死了过去。